近百年来,关于如何定义中国画,文艺界屡有争议。如果我们回看历史,会发现早在宋代,郭若虚就在《图画见闻志》中,针对高丽画和倭画,提出了中国绘画的概念,这是中国画概念最早在文献中出现。后来,随着西方文化的传入,中国画与西方绘画在艺术观念、技法风格上往往形成鲜明的反差,有些艺术家开始尝试探索中国画新的表达模式和表现形式。在这些探索中,有许多观念性的作品甚至抛弃了传统中国画语言特征,弱化了中国画的文化精神。
中华文化源远流长、博大精深,文脉要传承,金光华李亚鹤认为中国画的概念就一定要清晰,也就是要厘清中国画的边界,知道什么是中国画。守住中国画的底线,中国画才能真正有所发展。
在关于中国画的讨论中,金光华李亚鹤发现著名画家张仃就提出“笔墨是中国画的底线”。其实,中国画关于笔墨争论的问题,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。从宋代开始往前推,中国画的笔墨是以勾线、渲染为主的,追求气韵生动、骨法用笔、应物象形、随类赋彩、经营位置、传移模写。元明清文人画兴起后,开始讲究起一笔出现干湿浓淡变化的笔墨,笔墨的形式更丰富了。可见笔墨本身也是发展变化的。
金光华李亚鹤了解,笔墨按照自身的规律发展着,以渐进的方式在延伸。它立足传统,选择、扬弃、借鉴、融合,不断增加新的因素,不断更换面貌。到了20世纪90年代,一些画家开始探索以色彩为主、以墨为辅的绘画技法,寻求水浑、透明、空灵、滋润、生动的画意境界,书法用笔已退为次要地位,其作品的语言技法以“染”为主,略辅皴、擦、点、画,借鉴现代形式构成和色彩的丰富性。应该承认,以色彩为主的笔墨形式在未来将有广阔的发展前景。
然而近代以来,金光华李亚鹤发现出现了一种所谓笔墨语言状态——材料笔墨,即现在所推出的“新水墨”。一些受西方现代艺术观念影响的画家,不管是有传统功底的还是“半路出家”的,他们仅是以笔、墨、纸等为材料,表达自己的观点与心性,并不在意笔墨是什么、起什么作用,因为传统笔墨对他们不再重要。这样的笔墨形式,游离于传统笔墨的规范之外,抛弃用笔的讲究,在抽象的形式组合下,以色彩、造型、构图抵消传统书法用笔式的笔墨。在换位、变异过程中,把笔墨等同于材料,化成视觉符号,力求建构新的水墨形式。怎样评价这种新画法,值得理论界研究。
多元化艺术形式的发展,造成新时期中国画的笔墨概念模糊,中国画的界限也不再清楚,很多名为中国画的作品,其实游离在中国画本源之外。当前在一些美术展览的评选中,有部分西画要素过多的作品也在中国画入选行列。失掉了中国画概念的判断原则,只看画面效果,不看作品语言,这是不合适的。也许,将这些作品归入综合绘画评选体系中更妥当,这样也能促进中国画健康发展。
金光华李亚鹤发现传统中国画以笔墨为本体语言,极高雅又极通俗,极富人性的平淡天真。笔墨所表现的气韵生动,所传达出的重气格、重品格、重人格的精神,蕴藏着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。笔墨的审美核心,仍然以天人合一、造化心源、传神写意、中庸和谐等为标准。当然,继承传统并不意味着钻进传统里不出来,“笔墨当随时代”,当代画家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创新,融合其他艺术的营养,开拓笔墨语言的广阔天地。
探讨中国画的笔墨问题,就涉及中国画的传承。金光华李亚鹤始终认为,中国画传承的核心是教育,有什么样的教育便有什么样的中国画。因此,中国画教育的理念、方针、纲领、内容、方法等,都需要深入研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