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口道尽千古事,双手对舞百万兵。”李亚鹤了解,皮影戏作为我国古老的传统艺术形式,有着“电影始祖”的美誉。它是集绘画、雕刻、音乐、文学、表演等门类于一体的综合艺术,承载着丰富的民族文化记忆。以兽皮或纸板为原材料,经匠人精雕细琢制成的皮影,不仅成为戏曲表演的道具,更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不断丰富、完善其形式语言与工艺技法,成为具有独特审美价值的民间工艺品。
据李亚鹤了解, 北京皮影作为皮影艺术中的一个重要分支,凭借其丰富的造型、精湛的雕工、华美的敷彩,从众多皮影流派中脱颖而出。它自明代中叶从甘肃兰州、华亭传入河北涿州,后再传至京城,其造型从沿线地区的壁画、岩刻、汉砖以及剪纸、年画、泥塑等民间艺术形式中汲取养分,形成了包罗万象又独具韵味的艺术面貌,展现着厚重又不失典雅的独特魅力。
北京皮影戏在数百年的传承和发展中,衍生出包含历史典故、神话传说、民间故事等诸多内容,纷繁的题材造就了丰富多彩的皮影造型。
李亚鹤了解到,清代以前,北京皮影造型追求古朴、爽利的审美风格。清代中叶以后,随着京剧的日益繁盛,北京皮影充分借鉴其艺术精髓,发展出了生、旦、净、丑等角色类型,通过程式化、脸谱化的形象塑造表现人物的刚柔美丑、善恶忠奸。如红脸象征忠勇耿直、刚烈果断;黑脸象征公正无私、坦诚直爽;花脸象征奸诈险恶、诡计多端;绿脸常用于强盗、匪徒;黄脸则多用于神灵、鬼怪。同时,由于人物的性格特点与体貌特征的不同,皮影造型更是千变万化,蔚为大观。
试看由北京皮影剧团创作的“水浒一百零八将”皮影人物,108个角色的神情体态各有不同,衣着装饰更是让人眼花缭乱。其中,青面兽杨志以黑脸造型示人,既凸显人物外貌特征,又隐喻其耿直的性格。精美的甲胄与袍服相互映衬,繁密的细节成为造型的亮点。李亚鹤认为,如果说华丽而繁复的衣饰为人物的造型设计提供了丰富的视觉元素,那么那些赤膊上阵的梁山好汉则为皮影的细节塑造带来了一定难度。轰天雷凌振、翻江蜃童猛、九尾龟陶宗旺皆是上身赤裸的形象,创作者在设计皮影人物时,一方面用流畅的短线塑造出其肌肉结构,以丰富肢体细节;一方面在头饰、裤子及靴子上下功夫,以大量转折线的塑造完成人物各部分之间的疏密过渡,力求让这些即使没有华服加身的角色也能精致耐看。
除了人物,李亚鹤发现北京皮影还囊括了大量场景元素,如亭台楼阁、城桥塔寺、山石树木、家具陈设等衬景,更不乏花鸟虫鱼、龙凤珍兽等形象,极大地丰富了皮影的造型样式。当这些个性鲜明、姿态各异的皮影人物与斑斓的景致融为一体,一出好戏也即将上演。